214中风前兆

    我听得,暗忖,容夕就是这么样一个心细如尘,智慧更是十足的人,可就这么一个人,却把大半辈子淹埋在皇宫里,想及于此,为容夕悲叹之余,也甚是欣慰月娴能找到好的归宿,月娴得大同痴心相待,更诞育爱情结晶,这可是比权高位重的后宫嫔妃幸福多了,但求岁月静好,现世安稳,莫过于此了,

    翌日清晨梳洗好,便听得守门小太监高禀:“悦妃娘娘到,”

    在一旁侍候我梳妆的元冬微笑道:“悦妃娘娘当真是有心,一个月中总有不少天來毓庆宫请安,”悦妃自宜贵妃提携她得宠后,一个月内总有数天往來毓庆宫与咸福宫请安,且平日里与你众嫔妃相交好,自承宠以來,也一直得康熙宠爱,只是后來新晋了乔答应与黄答应后,恩宠便稍差了,不过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,这些年,我管理后宫,可以分宠,但不可以专宠,

    我听得,便扶着元冬的手出到正殿,悦妃见着我,忙屈膝行礼道:“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,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,”

    我微笑唤起:“悦妹妹平身吧,”

    悦妃谢了恩便起來,

    我很是客气的道:“悦妹妹总是这么的礼数周数,辛苦悦妹妹了,”

    悦妃微微一笑,恭声道:“臣妾能常常來毓庆宫向皇贵妃娘娘请安,是臣妾的福气,但愿娘娘一切安好,臣妾年年岁岁來向娘娘请安,”说罢,状似不经意的打量一眼元冬,笑道:“元冬姑娘越发俊俏了,”

    我抬眸看一眼元冬,见得元冬发髻上簪着朵大红的芍药,果然比平日里淡妆素裹得体多了,元冬听得,不由自主的摸摸发髻上的芍药,脸微红,笑道:“悦妃娘娘夸赞了,今天是奴婢生辰,奴婢便想喜庆点罢了,”

    我听得元冬说今天是她的生辰,便笑道:“你來毓庆宫也有不短的时间了,既然今天是你的生辰,待会吩咐小厨房做些菜淆,庆祝一番是了,”

    元冬听得,忙跪拜下去,道:“奴婢不敢,奴婢卑微,能侍候在娘娘身边已是最大的福气了,不敢再庆贺生辰,”

    元冬舍身救我的情景历历在目,我甚是感动,因而元冬伤好后,我对她不自禁的着意了几分,便道:“沒事,就把宴席设在你房里吧,这样也不至于违了宫规,咱们不说是庆祝你的生辰,只是普通的吃点东西便好,”

    元冬感激的磕一记响头,红了眼圈子道:“谢娘娘,”

    傍晚,宴席便摆在了元冬房里,不用当值的宫人全都去來参加了,我碍着身份,只一个人在正殿里看书,且纵然我去了,他们也不会尽兴,众人嘴里虽不说,可也心知肚明,我亦悄悄的让容夕拿去条羊脂白玉项链以表祝贺,

    宴席摆开一会,元冬便托着盘子來到正殿,见着我在看书,跪拜下去,嘴里感激道:“奴婢谢娘娘的美意,奴婢自入毓庆宫來,便蒙娘娘照顾,奴婢无以表达对娘娘的谢意,只能在今天薄酒相敬娘娘,祝娘娘一切顺心如意,”说罢,把酒端到我面前,道:“娘娘,奴婢无以为谢,薄酒一杯,还望娘娘莫要嫌弃,”

    我微微一笑,端过酒杯,笑道:“今天过后,你又长了一岁了,本宫也祝你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,”话落,便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,

    元冬红了眼圈子,道:“谢娘娘,”

    如是几天,一天夜里,我睡的迷迷糊糊的,感觉全身不舒服,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,想动,动不了,想睁开眼睛,却怎么都睁不开,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感觉有人在我塌侧,我潜意识的想出声,奈何无论如何努力,依然出不了声,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才幽幽醒來,见得容夕与至清神色担忧的候在我塌侧,俩人见得我醒來,惊喜道:“娘娘,你可终于醒來了,”至清到底年轻经事少,眼泪水不住的淌下,偷偷的侧过脸用绢子拭去,

    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她们,疑惑问道:“本宫怎么了,”

    容夕深吸口气,道:“娘娘,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一夜了,”

    我听得,心徒地一陡,疑惑道:“为什么,本宫只是感觉自己睡了一觉罢了,”

    至清红了眼圈子道:“前天晚上奴婢守夜,到了天已大亮时,娘娘你依然还沒醒來,奴婢甚少见娘娘睡得这么长的时间,便掀帘子去看了,不想娘娘却依然睡得熟,奴婢以为娘娘只是贪睡,便不敢叫醒娘娘了,谁知到了中午,娘娘依然沒有醒來,奴婢就知道出事了,找忙唤人找了周太医來看,”“娘娘居然是陷入了昏迷

奴婢当真吓坏了,”

    我蹙蹙眉问道:“本宫好好的怎会突然昏迷呢,”

    容夕道:“周太医來瞧过,说娘娘这是中风的前兆,”

    我大吃一惊,道:“本宫才三十出头,怎么就中风前兆了,”中风向來是发生在老年人中的,而我今年才三十三岁,怎的就有中风前兆了,

    容夕道:“这个周太医也说是因人而异,”

    容夕与至清神色溢满担忧,容夕顿一顿道:“娘娘,你在晕迷中,奴婢去禀告了皇上,皇上问过后,说待你醒來,就去通知他,”

    我听得,心头冷冷一笑,他若真关心我,何必待得我醒來再禀告,嘴里只道:“去吧,”

    大半个时辰后,康熙便來了,我连忙要下塌去请安,

    只见康熙神色略微尴尬,语中更是多了几许客气,道:“你病中,就不必了,”

    我见状,也沉默了,我与他,纵然有过许多次的矛盾,我心里也不复有他的位置,可是,两人间何曾有过这种尴尬,感动空气在静止,便只垂眉敛首,低声道:“谢皇上,”

    康熙坐于我塌侧,问候我几句,李德全进了來,欲言又止的道:“皇上,”

    康熙神色一凛,问道:“什么事,”

    李德全歉然的看我一眼,转而恭声对康熙道:“春禧殿來话说,欢常在身子极度不适,”

    康熙听得,蹙蹙眉问道:“怎么了,”

    李德全道:“來禀的宫人说,欢常在今天晨起便觉得极度不适,”

    康熙担忧道:“怎会这样,”

    李德全道:“这个奴才暂时不知道,”

    康熙转过看一眼我,我见着他神色担忧的,他呆在毓庆宫也是尴尬,便道:“既然欢妹妹身子不舒服,皇上还是去瞧瞧吧,臣妾已然沒事了,”

    康熙听得,点点头,叮嘱道:“那你好好休息,朕过几天再來看你,”

    康熙三十三年十月二十六日,欢常在晋位欢贵人,乔答应晋位乔常在,欢贵人与乔常在盛宠,其次是悦妃,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康熙三十四年春天,

    这日,我与欢贵人在慈仁宫陪着孝惠皇太后说话,青蒲姑姑急匆匆的进了來,神色凛然的禀道:“太后娘娘,不好了,皇上把大阿哥打入大牢了,”

    我听得,心头一陡,孝惠皇太后急声问道:“怎会这样,”

    青蒲姑姑道:“听说是大阿哥暗中结交朝臣弹劾太子,皇上因而大怒,下令把那朝臣与大阿哥一同打入大牢,”

    孝惠皇太后心急如焚,道:“孩子不听话,好好教便是了,怎的就打入大牢了呢,”顿一顿又道:“走吧,去陪哀家去见一见皇上,”

    欢贵人听得孝惠皇太后的话,屈膝一礼,道:“太后娘娘,臣妾还有事,就先行告退了,”后宫不得干政,大阿哥入大牢,虽说是后宫之事,可也涉及朝政,欢贵人避嫌,也无可厚非,但我是摄六宫事之人,既然孝惠皇太后要去,我也就只能跟随而去了,

    待我与孝惠皇太后一同來养心殿,康熙虽怒,可见得孝惠皇太后到來,脸色也就缓和了不少,一番请礼问安后,孝惠皇太后直接了当的问康熙,道:“哀家在慈仁宫听闻大阿哥入大牢了,心里焦急,便來养心殿了,”

    康熙听得,愠声道:“大阿哥在军营里就开始结党营私,现在召唤回京了,依然不知悔改,实在让朕心凉,”

    孝惠皇太后听得,叹息一声,道:“惠妃去世的早,沒娘的孩子难免叛逆,好好管教便是了,皇上何必如此大怒呢,”

    康熙道:“身为大阿哥,不给众位幼弟做好榜样也罢了,还带头结党营私,可在可恶,”“若朕不罚他,无规矩不成方圆,日后如何管教其它阿哥,”

    孝惠皇太后道:“纵然如此,但亦不必打入大牢啊,拘禁在自个儿的殿中,慢慢教便是了,”

    康熙沉吟一会,道:“皇额娘,朕主意已定,不用再劝了,儿子知道您老心疼孙子,儿子会看着办的,你年事已高,就不必操这个心了,”

    康熙话已至此,孝惠皇太后还能说什么,神色微凛,叹息一声,道:“那哀家先回去了,皇上日理万机,也要好生保重才好,”

    康熙恭声道:“恭送皇额娘,”

本页面更新于2024-05-1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