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时间越来越紧了

(群里有个朋友指出,像顾作霖那种程度的肺结核,进入医院就别想出来了,国家会将传染病源强制隔离——进而发现这里的一群无证人员。

    对此地效只能抱歉。地效对医疗系统不太了解,也不知道国家对于传染病竟然如此重视,所以闹出来大乌龙。

    想要改是不太好改了,只能请大家无视了。就当做三个人去到医院门口,意识到以上问题,又退了回来。链霉素则是通过非法手段弄到,总之,不要深究了。

    再次抱歉)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“好吧……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。”肖环山向魏承恭道,“还记得在那边的时候,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,中国的希望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魏承恭回想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不过心中却有些疑惑:都到了这边了,他怎么还纠结这个问题,难道眼前亲眼看到的这些还不能让他信服?

    “傅先生你当时回答我,说是中国的希望,在‘水’——我想问一下,这话是什么意思,”肖环山看向魏承恭,“难道是因为那个人又是‘泽’,又是‘润’的,你才这么说?”

    魏承恭失笑:“那倒不是——不过你这么一说,我才发现,好像也可以这么解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似乎开了脑洞,继续推论:“这么说来,常凯申就是五行属土了——我是不是该编个‘水落石出’的小段子呢?还有阎老西就是五行属金,还有李宗仁……德邻……咦,五行属性不好判断呢。”

    肖环山当然不想跟着不正经的家伙说这些有的没的,直接又问道,“那么你的本意是指什么?”

    “呵呵,当时无非是想打个比喻罢了。”魏承恭的思路总算又被拉了回来,“中国人是一盘散沙,所以没有力量。如果用‘水’调和一下,就能把这一盘散沙变成一团胶泥。而如果这团胶泥再经历烈火的烘烤,就能成为能砸死人的砖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么你说的‘水’是指……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指马列党。”魏承恭回答得理所当然,“在当时的中国,只有马列党所提出的政治主张,才能取得最广大数量人民的认同,并团结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肖环山还没有说什么,另一边的顾作霖已经叫起好来,“这个比喻好,很形象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顾先生,你们马列党人,会仿照这边的国策,制定类似的政策么?”

    “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。”顾作霖坦然道,“第一,我对这边的政策并不了解,我来这边的时间跟你一样长;第二,我党会采取什么样的政策,我一个人说了不算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呢?”魏承恭插嘴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得不承认,贵党——哦,马列党的潜力巨大。”肖环山沉默了一会儿,这才道,“那边的中国大约无论如何也会落入马列党手中,这让我不得不为家里人担心:按照那边的政策,他们大约都在打倒之列。”

    魏承恭和顾作霖对视一眼。魏承恭心里暗道,果然还是屁股决定脑袋么:之前那么一腔热血,要以死报国——多可爱啊。

    等到确定日本人不足为惧之后(这一点应该不用特别说明了吧?),立刻就开始想到家族的未来,开始患得患失——不可爱了。

    顾作霖对于肖环山没有多少了解,不过魏承恭把这个人带到现代来,仅凭这一点,就让他不得不重视。现在听了这话,大致就明白了魏承恭为什么要带他过来。

    是属于“可以拯救”的对象——至少他还能比较客观地承认,马列党更有潜力。

    那么,自己似乎应当做点什么,哦,说点什么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只能说,革命不分先后——同时我们欢迎所有人加入到革命的行列中。”

    肖环山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等一下,老肖,我怎么觉得,你好像是认为,你家里人在这边就不会有事,在那边就一定会被打倒?就这么半天功夫,你应该还不知道这边中国的政策吧?更遑论两边马列党的政策差异。”魏承恭又仔细回味了一下肖环山的话,发现有些不对了。

    被魏承恭这么一说,顾作霖也醒悟过来,看向肖环山。

    “那边马列党的政策,不就是劫富济贫么?”肖环山道,“不容许有人富起来,已经富起来的,也要打倒。”

    说罢又朝旁边双向六车道的大马路一示意:“不过看这边的中国……想必顾先生你也承认,坐小车的跟坐公交车的,肯定是不一样的吧——虽然他们之中,即使是最穷的看上去也比我们有钱得多。”

    魏承恭纳闷:“不容许富起来?你怎么会这么理解的——上峰给你们解说的?”

    虽然在某种意义上,像肖环山这么认为马列党的早期政策倒也不算错——魏承恭心里暗道——不过即使在那个时候,马列党的目的也是“共同富裕”。

    肖环山点点头。立场问题和日本问题让他在那边没有仔细接触马列主义,受到上峰和同僚的影响,他下意识地把马列党等同于山大王。

    “肖先生,”顾作霖插话了:“我党并没有一个所谓的‘劫富济贫’政策,只是‘打土豪,分田地’的政策,客观上具有‘劫富济贫’的效果而已。如果是从事工商业,我党是予以保护的——顺便问一下,肖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?”

    “种地收租。”

    难怪这家伙会担心了——不过想想也不奇怪,作为一个几乎纯粹的农业国,那个时代的中国,绝大部分有钱人家里都是地主——虽然现在看来,地主什么的,也就那么回事儿。

    而如果不是有钱人,也不会有闲钱去读书,有时间像肖环山这样去想这些有的没的。

    (即使是马列党高层中也是如此,想必大家都知道彭老总那句话,高层中只有他是真正贫苦出身。)

    “……那恐怕是……会受一些影响了——只是肖先生,据魏总跟我说起过,这边的中国也同样不允许土地私有。”顾作霖道。

    肖环山愣了一下,“这边也不允许收租吗?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允许私有制,但是不允许土地私有,”魏承恭解释道,“我倒是有些纳闷:为什么你会觉得这边的中国会允许土地私有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肖,你最好还是劝劝家里,看清楚形势,等以后土改的时候,配合一点,不要做螳臂挡车的蠢事。”既然把人家带过来了,总得照顾一下,“如果还想着发家致富,也不是不可以。投资工商业,老顾刚才不是说么,他们保护并鼓励民族工业——我给你指条路子:趁着抗日战争还有几年才会打起来,赶紧进口一批脚踏式缝纫机,办一个制衣厂,借着即将到来的抗日战争,制作军装,狠狠赚一笔——对了,必要的话我还能给你提供现代流行服装样式,打开欧美市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听到没有,魏总在为你发家致富支招了——还能得到技术支持呢。”顾作霖笑起来,“不过在那之前,老肖,你最好还是看看《资本论》一类的马列主义ABC。我们的政策,绝对不只是简单粗暴的劫富济贫,我们有系统科学的理论体系,起码比你们那个空有目标,没有执行步骤的三民主义要靠谱得多了——否则,我们也不可能建设出苏联和这边的中国这样的工业怪兽。”

本页面更新于2024-06-25